08-02-2013 1:39am

不久前,泡泡『啊嗚~~~~』學狼長長地咆哮了一聲。

而更不久前,小黃居然在浴室內很傷心地泣不成聲。

 

一切就要從很沉重的下午說起。

話說今早上完延遲的一堂課之後,我就急匆匆連走帶跑地回家去了。氣喘吁吁地把剩下部分的行李收拾好,再很著急地大了一個便之後,呼!所幸老劉因為塞車還沒到。

但在不久的15分鐘後,善良載我一程的老劉就到啦。為了避開午休的塞車時段,我們於是還到SS2的吹吹水去吃午餐才離開。很難得的是,食物居然大份又好吃,好飽。

在下午115分離開了SS2,用了半小時離開了城市走上高速公路。在很睏但保持清醒陪老劉聊天3小時半的情況下,下午445分,我們終於肥到了親愛的家鄉。

踏進家門口,就看見肥仔小溫在讀我的信。暈倒。是的,我10天前寄出的“家書”,居然在我回家的今天才送到。實在是太尷尬的巧合了。媽媽沒在,只剩爸爸和小溫在家。因為有一封充滿愛的信寄至家中,因此整個家的氛圍彷彿瀰漫著很溫馨的氣息,同時讓我不知所措,哈哈哈哈。尤其是媽媽從外回來後,我更是尷尬到無法言語,只能假裝若無其事。

媽媽之後主動提起信件,問爸爸讀完了沒有。然後我就順勢延伸話題,問信件是幾點送到的。媽媽答:下午2點多咯,弄到我原本想要過去三姨那邊曬床單的,到最後根本沒辦法。哈哈哈哈哈。我大笑。同時埋怨信件居然在9天後才寄至,然後還要在我回家的同時發生。

好啦,總算瓦解了絲絲的尷尬,哈哈哈。此時大家都心裡有數地感覺心裡暖暖的,不再說什麼。唉,真是奇妙的感覺啊。

這邊廂那麼溫馨,是時候把我的愛狗挖出來一起分享喜悅了。

 

但是話說,我回來的那一刻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黃泡泡的踪影?!

 

之後我更是一個人走到了他平時愛溜達的後巷,但很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都不見平時的狗群,更別說我家泡泡了。

很鬱悶地走回家,心裡頭覺得奇怪,平時他都不會離開這個範圍啊。

 

回到家,媽媽說他昨晚又愛玩到不肯回家,媽媽一氣之下就關起門不讓他進來了。於是鬧情緒的黃泡泡早上也不跟媽媽搖尾巴(死小孩)。早上之後,媽媽也沒有再看到他的踪影了。心生不妙,四處不見狗,該不會是有執法單位來掃狗了?

到了傍晚6點,我們走路去接了可愛的果果之後,再次走到小巷那裡探視。結果整個住宅區,整條小巷,就只有很多隻鄰居養的雞,和幾隻看起來悠閒又欠扁的野貓。

隻——狗——未——見。

 

太不尋常了。不尋常到我越來越著急。

我開始面無表情地憂心忡忡。擔心黃泡泡真的不見了。擔心黃泡泡真的被槍殺了。擔心黃泡泡真的死掉了。擔心我居然在毫無預警、死不見屍的情況下,從此讓黃泡泡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很多個很催淚的『笨狗與我』畫面如跑馬燈般閃過腦海中。我不斷地重複質問媽媽:『做麼會突然不見的?什麼理由會找不到?』媽媽也無可奈何地皺眉:『一直問我,我哪裡知道哦?』

腦中很自然地想起剛剛讀完的那本小說,裡面九把刀的Puma離開的情節,送狗狗火化時全家人都很感傷在喊:『Puma快跑!走了Puma,不要怕!』我一個人在宿舍房內讀到崩潰噴淚。自然而然聯想到泡泡有哪一天也會離開就很難過。

我萬萬沒想過,我居然會在這麼愕然的情況下,失去黃泡泡???想到難道一個影子都不見就消失掉,連屍體都找不到沒得火化,就更難過。但想想,如果真的給我親眼目睹泡泡的屍體橫臥在路中間,我應該會奮不顧身地放聲大哭吧,夭壽。

給媽媽轉訴我內心回想的這個小說情節時,情不自禁笑著哽咽。

窮著急又不知所措,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不見半只狗。站在家門口,看著遠方的小巷,不知不覺,眼眶抵擋不住內心翻騰的情緒,很快就噙滿淚水。據說,耳朵也激動到泛紅了。黃姐姐拉著果果的小手,乘機取笑:“你看,阿舅緊張到要哭了哦.....

我別開臉。真的好難過。

 

新年都快到了。我怎麼可以接受得了失去黃泡泡的打擊。

我強忍悲傷又落寞地說:“如果他真的死掉了,我整個新年會很難過咧。”

媽媽聞言,忍不住哼哼:“哎喲,只不過是一隻狗,又不是媽媽死掉!” 姐姐快速搭話:“Choy!!!

 

走進屋前,我多麼希望笨狗從遠方的小巷拐個彎出來就往我的方向奔過來,奮力擺尾,很笨地吐舌喘氣,撲向我的大腿。

在我的視線範圍內,馬路上盡是一片不可思議的靜謐。

找了兩遍,不見狗影。

 

媽媽安然自得,不斷地安慰:『他會回來的啦。』

 

之後,媽媽補充:『最近又看到他和其他公狗一直纏著那隻黑白了,看來那隻黑白又在“出水”了』

據說,“出水”的意思就是發春。嗯。是不是頓時間很有畫面感(咦)

 

自從“黑白”(小黑夫人)懷孕到生產,我們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在煩泡泡結紮的事了。兜兜轉轉,不置可否,又回到了這個循環性的問題,又來到了讓人望而興嘆的發春期。一天不解決,永遠不改變。

 

躺在沙發上很累地睡著了,沒有等到泡泡託夢告訴我他在那裡,所以應該還沒死吧??醒來,坐在沙發上,也沒有等到泡泡很笨地坐在門口望著我。

他真的沒有回來。

 

洗澡前,整理行李。挖出一包買給泡泡的新年禮物,培根零食,超貴的。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消失了,這包零食要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我真的無法接受我那麼愛的一隻笨狗會在我毫無預料的情況下像水蒸氣蒸發般無聲無息地消失掉。黃泡泡是那麼特別的一隻狗。一隻受神仙保佑的狗。一隻受幸運之神眷顧的狗。一隻在大病後從鬼門關死裡逃生過的狗。

倏忽在農曆新年之前毫無預警地消失?!?喂,劇情不是這樣演的啊。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殺青演完這齣戲。後面還有一大段的戲份啊!!黃泡泡你給我出來!

 

花灑的水嘩啦啦灑下。眼淚無法控制地潸潸融入花灑落下的水中,無法分離。

這樣哭,是,好蠢。但是我真的好愛他。

 

平復心情後,想想:是啊,黃泡泡不可能就這樣離開。他在這齣戲扮演的不是普通的路人甲角色啊。是一隻很屌很乖笨得很討喜很憨厚的特殊角色啊。他就這樣消失,會很欠揍,很讓觀眾肚爛吧!

 

我釋懷。我等待。

 

晚上10點,爸爸下班回到家,也騎機車繞了一圈住宅區再找他。仍舊無影踪。儘管心中還是很抑鬱,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黃大哥在姐姐的通知下知道了泡泡不見所踪的消息,打電話和媽媽了解情況,最後也勞煩媽媽再去找他。媽媽吃驚:『哇,現在你也是聽了很擔心啦?』黃大哥坦承聽了也忍不住操心,還說:『新年了嘛,要一家人團聚。』

黃媽媽作狀beh tahan地搖頭偷笑,我則在旁邊大笑,哈哈哈。

 

我問媽媽:『如果他真的死掉了,你不會傷心咩?』

她說:『有什麼好傷心的。我最近就真的很生氣啦!每次叫他回家他都站在門口不肯進來,一直跑掉不回家,弄到我都生氣不想理他了......

我想,平日負責照顧泡泡飲食三餐、洗澡和睡覺的媽媽,才是和泡泡建立最濃厚感情的吧。我才不信她不會傷心。

 

晚上11點,突然聽見屋外傳來一陣吵雜的狗吠聲。我跟媽媽四目交接,豎起耳朵聽,不像是泡泡的吠聲啊。此時坐在視線看見窗外的爸爸直指著窗外,急忙說:『他回來了啦!』

起初我們都不相信,但爸爸再補充:『是啦!我看到他的尾巴在搖了!快點出去抓住他!』

 

站起身來看,真的是該死的黃泡泡!!!

 

站在門口,頭還是往外看,對著我們的是圓圈旋轉搖擺的尾巴。

我整個釋懷地笑出來,馬上拍手又假裝生氣地喊他:『BUBBLE!!!

庭院的柱子擋著了他的頭,我只看見不停搖擺的尾巴。我以為他看見了我應該會趕快走過來撲向我。但他就只是不停地搖尾巴,原地不動。

一整個就是不想要進屋。我走到外面摸他,他也只是走幾步湊過來,完全沒有想要跳上來的意思。屋內的爸爸媽媽馬上大喊:『趕快抓住他!!!』像是刑警在通緝逃犯,深怕他這一去又不回頭。

媽媽指著他斥責:『一整天跑去那裡!害到醬多人在擔心你!』

黃泡泡還是傻乎乎地吐舌,原地不動,我拉著他的項圈進來也拉不動,最後只好從他的腋下整隻抱進屋內了。

結果一整天沒回家的黃泡泡雖然不至於無精打采,但是看見剛盛出來的晚餐也無動於衷,對我為他準備的培根禮物也不顯興趣,嗅一嗅就走開。

看見我們站在外面,黃泡泡毫不罷休地站在籬笆門處,眼睛一直往外看,完全就無心待在家!之後也不曉得是在等什麼,又走到我們的大門口處,一直望向屋內。

媽媽直說他整個是傻掉了,一直在發呆!!!

等久了,他乾脆趴下來躺著,昏昏欲睡眼睛一直要閉上了,還是一心想要逃出去。『做麼亂亂跑,做麼醬壞蛋,知不知道全部人在找你?』我蹲在旁邊跟他愛心訓話,他一臉無辜地眼神放空差點睡著,『喂!』,泡泡轉過來看我一下,又別過頭繼續發呆要睡的樣子。

 

真的是被女色迷惑了!泡泡除了一直往外看,期待我們開門給他出去,就是一味地在發呆。之後,更開始上一回一模一樣的pattern,就是高分貝地發出悲戚的嗚咽聲,好像在抗議我們把他關在家。死孩子。

直到剛剛,除了嗚咽聲,居然還給我學狼嗷叫!真的是色欲熏心!!!

 

死小孩,到頭來原來只是因為喜愛夜蒲又索性無度而整天不回家。害我白白擔心地流了兩次淚。

看來,真的是時候對他施閹割手術了,無法避免。泡泡,加油吧,愛你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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